“未必吧?”张克行摇头:“那黄巢怎么舍得帝都?再说,长安自安史之乱后虽屡被战火,但城池依旧坚固,完全可以一守。”
阎烽沉默了,他心中对自己的判断也殊无把握。虽说军事上是走为上策,但谁知道一个半调子读书人兼盐贩子的心思?
李严陷入了思索中,拼命地检索记忆。黄巢在长安争夺中是守还是逃?想了半晌,最终的结论是逃。因为中国攻城经典战例里好象没有黄巢与唐朝的长安攻防战这么一说。既然没有,黄巢自然是逃了。李严快速地作出了判断,只是他完全忘记了“好象”这个定语。
“他是流寇,最终是走!”李严大手一挥:“咱们化装跟上去敲闷棍!”
“是!”众人此时对李严的领导权威已经毫无怀疑,虽然这人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命令一下,全军立即转身。因为新来的俘虏兵被安排在外围,加上黄巢的人一向是穿得五颜六色,所以化装之类的事情倒是可以省略。李严找来一个有点头脑的俘虏兵,模仿后世的“火线入党”将其提拔为什长,专门负责与贼军交流感情,以避免“误伤”。
以西岭驿的三百士兵为主干的李严所部行军速度不慢。李严唯一担心的是昭德公主和他的随从们,努力想劝他们去风翔,但这个理性的建议却被感性的小公主一招否决。无奈之下,只好把这包袱给张克行来背,谁叫那小子没事认来个公主玩?
到天亮的时候,李严所部已经与三股敌军擦身而过。在那个新提拔的什长和一众俘虏的掩护下,总算是有惊无险。倒有一股百来人的贼兵想加入到李严“拱卫黄王”的队伍里来,但被李严以革命分工不同的理由严词拒绝。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傻瓜。第二天,有一支三百多人的贼军终于发现了李严的本来面目。这事主要怪仆仙庆,这个混人认出贼军领头的是一个一同嫖过赌过的前北衙武官,不假思索地大声招呼,结果那个叛徒根本就不顾旧日情分,撒开马腿就跑。
幸运的是,这只队伍只有三百多人。而且长期劫掠之下,一个个肾虚体疲,没能跑成,全部成了俘虏。
这回可容不得李严有半点人道主义精神,三百俘虏,阎烽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安葬完毕。被说得目瞪口呆的李严只好假装安慰被脸色发白的昭德公主,尽量不去听坟墓封土的闷响。埋了俘虏,罪魁祸首仆仙庆也就倒霉了,正式降职为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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