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见,阎烽瘦了大一圈,身形都有些佝偻了。听了李严的话更是眼神暗淡,半晌才说道:“长安太乱了,没能抓到大鱼。弟兄们也都阵亡了,只剩我与丁兄弟两人。”
李严看到阎烽的神情,知道家里断然是出了事,但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故作生气,说道:“你这回和我老李比起来可以是差远了。老子我可是杀了尚让啊!”
阎烽神色一动,知道李严的心思,也笑了笑,不过这笑却是十分的勉强。
说到尚让,李严忽然想起藏在尸体堆里的匣子来,但此刻自己身在一个林子里,身边哪里有什么尸体?就连辛峻和公主也不见影踪,顿时焦躁起来正要问阎烽,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可是找匣子?”辛峻忽然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手里捧着的正是那个匣子。
完了,尚让这颗臭脑袋自己是三得三失,这回看来自己是彻底没份了。李严也没厚着脸皮向他讨要,反而问道:“昭德……公主呢?”
辛峻往草堆里一指,说道:“你不觉得一个睡觉的女子要比清醒时容易伺候多了么?”
经过阎烽苦大仇深的解释,李严才知道,原来这两位兄弟也是运尸大军中的一员。出了城,却发现辛峻所推的车子上有一具尸体极像李严,连忙上前辨认。就这么着,两伙人走到了一起。至于李严问起的仆仙庆,却是毫无消息。
“哦……”李严点头,想了想,深深叹了口气,发现几番生死历练后,反而无话可说了。
不过他实实在内心里反思:这回的问题绝对出在自己身上,自己的思维方式还是一个二十一世纪士兵。没有枪械,甚至连手弩都没有就一门心思想潜入敌后侦察破坏,以为如果刺杀成功一两次造成的威慑会让黄巢的人少造点杀孽,到头来却成了一场闹剧不说,还平白无故的损失了一批人手。这样的指挥员确实应当用荒唐来形容,在这个杀人如麻的时代里心存善念更是愚不可及。李严想到这里惭愧又自责。一时间更是无语。
其实这次行动也不是一无所获,阎烽所杀的两个文官对于蚂蚁般变节准备投靠黄巢的文人来说倒的确是没什么。但李严杀了尚让,除去了黄巢的重要助手兼日后的革命叛徒就是一件绝大的功劳。(史上,尚大官人因为严重战败,背叛了光荣的杀人造反事业。)
李严并不记得尚让会背叛黄巢,在他看来,尚让的脑袋已经不属于他了,自然没心思想这些。辛峻拿了脑袋,应当会觉得欠了自己一分情,或许以后找他做特种大队教官会方便些也说不定。当下之计,别让他走掉才是避免一无所获的最好办法。
李严正要与辛峻谈谈,忽然一个物事向自己飞来。连忙伸手接过,却是他假装无所谓的尚让首级。
“与君戏耳。”辛峻又露出一口白牙,居然文质彬彬。
这厮应当去拍田七牙膏的广告。李严很恶意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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