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个孩子正要叫,却被小厮连忙制止。
小厮看着两个孩子,面有喜色,小声地说道:“我现在有件事要你们帮我做……”
三刻钟后,换了一身破衣烂裳的小厮拿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却写着一首李太白的《夜思》。少年迅速看了一遍,迅速完成字验以后,将纸条塞进嘴巴里,站了起来,一回头,却撞上了一个人。
这人身着山南校尉便装,手里拎着两个好象死掉一般酥软的孩子,正是刚和小厮说话的两个孩子,对小厮一笑。说道:“戌十七,失败。”
小厮——也就是山南讲武堂少年特训班的预备学员张小七,脸色灰白,一下子跪倒在地,等待着对自己的处罚。
“举手过顶!靠紧木墙站着!”张苦娃手里拿着鞭子,对一个士兵大声呵斥。
那士兵是刚才穿障训练中的最后一名,乖乖地站到了一面训练用的木墙前,高高举起手,面墙而立。
张苦娃面色不变,走到面壁的士兵前,一把摁住他的头,往前一撞,一下子就撞在了木墙上。那士兵的额头迅速出血,但却只能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姿势。
“我叫你靠木墙!不是叫你看墙!”张苦娃怒声道:“多站两刻!”
说完,张苦娃回头对士兵们吼道:“看什么看!叫你们休息,没叫你们看戏!”
士兵们一句话也不敢说,迅速缩回指定地点。新任什长张苦娃的厉害他们算是见识过了,在训练中表现差劲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对于士兵们的顺从,张苦娃面无表情。哥哥张难生战死在吴房以后,按照山南军规,他可以领到一笔钱和一大块地退役为民。但他没有,而是留在了军中,因为“表现良好”被保送进了山南讲武堂的乙级步兵科,四个月的课程以后成了刚组建的山南第三军新兵团的一个什长。张苦娃之所以留在军队之中,一方面是兄长的死刺激了他,一方面却是离了军队,他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和老兵不同,张苦娃十四岁出外逃难,十六岁参军,除了打仗以外,他早已经不会做其他事情了。
在新兵训练场上,一块“平时血汗,战时性命”的牌子的阴影遮蔽了张苦娃的半边脸。
刘鄩盯着地图,目光集中在其中一点,眉头紧皱。
这地图是他和江陵方面的人潜入荆南所绘,用的李严推广的新式绘图法,详尽直观。但刘鄩依旧不满意,他是一个嗜武的人,对于战事推演有一种偏执的爱好。虽然山南即使发起争夺南向支撑点的战事他所在的第三军恐怕也没有多少机会直接参战,但他依然恨不得对荆南每一条小路都了如指掌。
“刘司马……”来的是辛恪:“咱们上次的推演还没完,某又想到两招,且来一试!”
刘鄩一笑,说道:“先手谈三合怎样?”
辛恪连忙摇头摆手,说道:“你晓得我最惧怕的就是那黑白方寸,和我下棋简直就是堕了你的本事……再说,我还得为大帅跑腿,工夫不够。”
“哈哈。”刘鄩也不再逼迫,拉开了覆于一张桌上的幕布,露出一台沙盘,山川形势之上插着若干小旗,笑着说道:“怕是你又跑去请教大帅或者两位韩将军了吧?不过此战你想翻盘却是没什么机会了。”
辛恪脸一红,梗声道:“别光说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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