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第三日,山南兵都没有什么动静。刘康乂只能把上次的小败归结到带队小校的愚蠢上——人家都已经发现你了,你还这么猖狂,死得倒也不冤。
就在河南兵有些放松的时候,山南兵却又出来了,这伙老鼠一般的混帐似乎不敢去找河南兵麻烦,专门挑安州兵下手。在一天时间内,山南兵毁掉了前线十多个小据点,安州兵损失三百多,因为山南兵残酷的杀人方法,原本意志就一般的安州兵立即军心不稳。河南兵人少,只能作机动力量使用,刘康乂无奈之下只好又开始加强戒备,如此弄了两天,普遍看不起山南军的河南兵焦躁不堪。
第八日拂晓,以山南第二军为主力的山南军主力忽然猛烈攻击两镇交接的一处叫做南岗的要点:这里有安州兵五百人驻扎,还建了一个小堡。
刘康乂接到消息的时候,山南兵攻击已经开始了一个时辰,刘康乂听到山南军有千人规模的时候终于动心,虽然他表现得很谨慎,但这只是表现而已,并不能持久。在离南岗不过五里的地方,他们遭遇到了猛烈的攻击。
闻所未闻的无羽箭又劲又密,其中还夹杂着粗大的弩箭,仓促之下河南兵损失惨重。紧接着,两百多骑兵挥舞着形状古怪的马刀直接撞进了刚刚稳下来一点的河南兵之中,这些骑兵虽然不是装具齐整,大槊骇人的重骑,但在这种情形下的攻击力依旧不是河南兵可以承受的。
眼见不是头,刘康乂就想撤退,只是山南兵哪里肯让?
步兵怒吼着冲来上来,久违而锋利的陌刀让刘康乂有些失神,而山南军的水准更是大出他的意料——这支山南军显然不是一直以来和自己接触的水准一般的那支,这是劲旅!
人总是这样,许多事情要割到肉了,感觉到痛了才会相信。虽然刘康乂之前就被告知随州所驻的山南兵只是山南老弱,真正的山南精锐要远胜随州兵,但刘康乂还是自信地觉得,老弱如此,精锐未必能打到哪里去。当然,山南军的“老弱”标准也带有相当的迷惑性。
陈泽的兵以山南讲武堂学员为主,都是全军军官候补,来自于各军精选,论实力之强悍已经不是刘康乂可以估计到的,即便是陈泽的亲信旧部五百人,经过几个月的严酷的训练以后实力也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况且这个暂编营在荆州时就是陈泽的心血所注。
如此下来,战局可想而知。慌乱还没过去的河南兵虽然表现出了老兵的素质,尽可能地作出了短暂而惨烈的抵抗,但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崩溃了。
刘康乂的屁股上也因此多了一根尾巴。背后受伤,伤得又是如此难看,这完全就是为将的耻辱,刘康乂几乎疯狂。
在这种疯狂之下,刘康乂忘记了战争之中“联军”大抵是一个祸害人的概念,纠集起来的队伍再次遭了算计,再损近两千,而且还被趁机出兵的史可训夺了安陆的门户横山镇,一时间安州形势迅速恶化。在南边,原本不甘的鄂岳军在一些身影的鼓动下再次蠢蠢欲动,刘康乂在安州不信任的眼光中终于无法撑下去,派出了向葛从周求援的信使。
而这时,李严的手书也抵达了隋州,史可训最后的一点担心也烟消云散。
“不用再有顾忌,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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