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从坚表情里带着丝丝倨傲,似乎在等张倾的反应。
察觉张倾面色平静,只是目光清凌凌的看着他,心想小屁孩竟然比他还能装以后,心中不快,继续道:
“他们都同我打听你的,你现在可是年纪最小的举人了。大家都想见你一见,却都不见其人。”
张倾连忙拱手略表歉意,杨从坚却不在意,他本也不愿意同那些人一起讨论。
本想着这次和张倾在考试前多接触一下,结果硬是问遍了大小酒楼,查无此人。
害的他以为张倾这次不来考试,要等三年后了。
“张倾,你可真是错过了好多啊,远的不说,就说苏州的解元唐寅就是个妙人。虽然年纪比你我大上一些,但性格极为洒脱。”
张倾听到唐寅的时候,脑子里自动浮现起她在清宫里看到的仕女图。
顿时觉得事事都很是奇妙,空间如何变换叠罗,总是有相同的人物出现。
“上次考完后,我看过你的文章,你的脑子确实好用,我自叹不如。”
杨从坚的小脸上满是佩服,本来解元他是志在必得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名不见经传的张倾。
年纪比他小不说,字写的比他好,用父亲的话来说,已经堪比大家了。
文章初看是平平,仔细琢磨顿觉惊艳,字字都有出处,却简单易懂,满是道理。
他在家颓废了几日,连鹿鸣宴都没有参加,就是日日对着张倾的文章研读。
等终于察觉自己同她的差距后,决心结交,却无论如何找不到人了。
“过奖了,我母亲说完脑子比起父亲来说还是差远了。”张倾有些羞愧的开口。
杨从坚当真了,他想虎父无犬子,一定有厉害的长辈才能有如此优秀的晚辈。
“你也很不错,大家都在说你能不能连中三元呢。”杨从坚已经收起了自己的傲气。语气真诚的开口。
张倾忖思片刻,微微点头,半点没有羞愧道:“我定当努力。”
不管多少个世界,张倾只信奉一点,那就是学到的才是自己的。
这一世从她决定走上这条路开始,她就要倾尽自己的全力做到最好,方不能辜负这一场重生。
可以考不夸张的说,她的书籍,融会贯通的许多道理,丝毫不比当世大儒少。
系统给她了很多帮助,但把这些东西学以致用,才是张倾最终的收获。
杨从坚看着张倾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顿时觉得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
父亲说的对,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至少眼前的这个孩童,无论是从学问还是脸皮,都赢了他。
旁边有几个听他们聊天的举子,相互对视一眼,嗤之以鼻,。
“哪里来的孩童,不在娘亲怀里吃奶,跑到贡院门口大放厥词。”
其中一个穿着棉衣的中年举子扬着下巴不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