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做什么,家里又没我的住处。”
冯姨娘摆了摆手不在乎道:
“没事儿,也就几天,你同石头他们挤一挤就好。”
齐越心中冰凉,若不是往日在道观,逢年过节冯姨娘让人送的衣服食物从来没有落下过。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她捡来的。
齐太太道:“对孩子这么凶做什么,不知是谁日日哭着说想儿子。”
齐越听完心中最后的芥蒂消失,却听她娘对大夫人撒娇道:
“嫂嫂,我不哭,你更不会心疼我。”
齐越:所以,我在你眼底到底算什么?
齐勒同几位长辈打过招呼,得知张倾回来,洗漱完毕就上了楼。
但他站在张倾门口许久,还是没有敲门。
他脑子里想到是今日在朋友的诊所,他医生朋友说的话。
“你的肺部和肝部都有严重的损伤,以我的水平,无法医治,若是去欧洲,你的寿命最多能延长十年。”
十年能做什么,十年倾姐儿才正当妙龄,而他却是行将就木了。
他并不畏死,只是想到死后,再也见不到耿直认真的女孩儿了,他的心如同被塞满了棉花,堵得十分难受。
他扭头艰难地走向自己的房间,正好遇到羞红脸色的女仆同她问好。
女仆见大少爷似乎心不在焉,神色严肃,带着几分生人勿进的气息。
顿时面色的绯红褪去,慌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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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倾日日关在屋子,每日的饭食都是邢嬷嬷送到了房间,盯着她吃下的。
花费了半月,先是把系统里关于造船书籍再次温习一遍。
而后又细细地嚼碎各种理论,小到螺丝钉,大到发动机,全部都研究透彻。
结合现在这个时代拥有的技术和生产线,终于画出了自己满意的图纸,厚厚一沓。
做完这一切,张倾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她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第二日下楼的时候,发现家中空荡无人,问了佣人才知道。
齐夫人陪着齐老太太去灵渡寺上香去了。
齐越被冯姨娘拉扯着去逛街血拼去了。
齐老爷最近同齐勒早出晚归,似乎在谈一笔大买卖。
张倾自己吃完饭后,就见佣人带着圆润许多的黑蝴蝶进门。
“你看什么呢?”黑蝴蝶坐下,见张倾直往她身后看去。
张倾打趣道:“护花使者竟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