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没做噩梦了。
半夜。
厉少席去了医务室。
他天天洗澡,伤口洗得溃烂,发炎红肿,日复一日,直至感染。
每次换药。
他都能看到胸膛伤口那里,一道醒目无比的疤痕。
换完药了。
他在医务室里躺了几个小时,没再回房了。
……
云栀意吃得好了,也睡得好了。
因为。
她发现厉少席好像对女人不感兴趣了。
听说。
这里的女人都被他赶走了。
他天天让男人伺候着,吃饭喝汤…
他多半是不正常了!
听说。
他的伤势不仅没养好,还越来越严重了,天天往医务室跑。
云栀意比之前自由了。
她每天去海洋馆,看发光的水母,还有白色海豚。
那些海豚每天都趴在玻璃边,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
“我已经结婚了,连一天蜜月都没和我老公度过……我已经不记得,我离开他多少天了,他脾气很臭,比厉少席还臭,可是他比厉少席要好哄。”
她摸着玻璃说着。
“只是……这次,肯定哄不好了!”
“因为,我的手上刻着厉少席的名字……”
红色的纹身是那样的显眼,在霓虹衬托下,耀眼无比。
她的肌肤本就很白。
手上红色的字,显眼至极。
她在海豚面前站了很久,看了很久。
直到腿酸了。
她才转过身。
却发现,前方的鱼类标本旁边,站着一抹身影。
他身影颀长,身高与厉阈野不相上下,身上裹着冬日韩风的外套,领口半敞,里面露出白色的纱布,正看着她。
“喜欢这里吗?”
“不喜欢。”云栀意想也没想的拒绝。
她讨厌。
讨厌厉少席的所有东西!
他也不在意。
只是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将手揽在她的肩上。
“我们去看鲨鱼。”
“别碰我。”
“放心,我戴手套了。”
黑色质地的手套覆在他手上。
他接着说,“我的手套消过毒了。”
“……”
云栀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视线盯着他手上的手套。
她从前只见欧宴戴手套。
可欧宴是混血,欧洲宫廷贵族后裔混血,自小的社交礼仪和文化不一,习惯戴着特制手套,自然是与亚洲人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