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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鸢一直顺着圣蛊看去,目光顺着他的肌肤游走,胥衍忱陡然垂下眼眸,是在房间过于安静后,十鸢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胥衍忱此时没穿外衣。
她倏然呃声,无措地眨了眨眼,强装着镇定,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看下去。
圣蛊不知二人混乱的心思,顺着胥衍忱的脖颈爬上他的耳垂,钻入了他耳中。
胥衍忱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蓦然按住了案桌,额角表皮仿佛在抽动,有一点凸起在他脸上游走,胥衍忱的呼吸粗重了些,额角青筋暴起,十鸢呼吸稍轻地看着这一幕,许久,那一点凸起停在他的眉眼,安伏下去,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
胥衍忱此时的感觉很奇怪,或许是十鸢曾用血滋养圣蛊一段时日,又或许是十鸢人蛊的身份,胥衍忱明显感觉到他和女子有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胥衍忱摸了摸额间,什么感觉都没有,他意外地问:“这就好了?”
十鸢也一知半解地迟疑:
“圣蛊奇妙,听闻试蛊人要将其滋养一年半载,才能叫圣蛊和其心意相通。”
只暑寒和百毒不侵这两点,就足够让世人冒险和觊觎了。
至于肉白骨和活死人这一点,十鸢不是很相信,毕竟,曾经种下圣蛊的乐赋初就是亲自死于她手中。
不过圣蛊在她手中时很是乖巧听话,她直觉,如果由她种下圣蛊的话,或许不需要所谓的一年半载时间。
人蛊好像是不得了的存在。
但十鸢心中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这种不安来自于江见朷。
江见朷耗费十载时间寻找她,其中二人达成共识,他替她保护公子,她前往圣寨一行。
她不信,能摆脱乐冉和乐赋初二人的江见朷会是什么大善人,找了她十年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让她成为人蛊。
江见朷究竟有什么目的?
有人打破她的思绪,暖阳从楹窗中照进来,十鸢仰起头,就见胥衍忱问她:
“今年十鸢和我一起过年么?”
十鸢有些恍惚,又要过年了么?
从她在春琼楼重新睁眼开始,时间好像一闪而过,眨眼就过去了两年时间。
去年这时,她还在长安赶往幽州城的路上。
她许久不曾和身边人一起过年了,也忘了寻常人过年时是什么感受。
十鸢转头望向胥衍忱,她想,或许今年会和以往不同。
十鸢迟疑地问:“过年,需要准备什么?”
胥衍忱低笑一声,他垂眸看她,说:
“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你留下就够了。”
他还没穿衣裳,十鸢视力极好,能看清他每一片肌肤纹理,她有点热,但这寒冬腊月不应该热,她受蛊虫原因也不该觉得热。
但她耳根子发烫,不由自主地端起杯盏抿了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