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十分委屈,“疼死了。”
他看她几秒,明白她的小心思,示弱目的,默默点支烟,仰头望着天窗漏进的夜景。
烟雾缭绕中,无奈的叹息包裹欲望与瘾,迟迟无法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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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归一把沉睡的陈窈安顿到gallop酒店后,独自驱车前往新月山庄。门口保安拦住,他一一踹翻,他们见形势不对,踉跄着跑到前面,彼时严云朝正在焚香煮茶。
“少爷,江二爷硬闯进来的,我们拦不住。”
严云朝挥手,示意人都下去,拿起茶壶为黄檀桌对面的空杯沏茶,“江二爷,来我这里——”
一刀横切瓷杯,热气腾腾的茶水飞溅。
刀插进昂贵的黄檀木,煞气冲天,寒光铮铮。
严云朝淡定地抽出手帕擦拭指尖血迹,“别这么大敌意,我们多年不见,你来凉川只找阿岐,我难免不高兴,近日得了闲,本想找你聊天,谁知你去了国外,那我便只能找陈小姐了。”
江归一从怀中掏出黑漆漆的家伙的同时,严云朝也从椅腿抽出把左轮,起身对准了他的脑袋。
杀机在檀香中毕现,无声博弈。 江归一占据体格优势,居高临下,冷硬的枪口往严云朝的脑门压,那力道极重,皮肉过血。
严云朝的表情本不动如山,但看到江归一的食指往下压,出现细微错愕,“两年前我听闻你为找一女人满世界跑还不信,你来真的?”
江归一凛冽的手腕向上悬空,用枪口狠而重地点他额头,“你大可尝试,但后果你未必承受的起。”
严云朝拧眉,“威胁我?”
“是通知。”江归一眸中酝酿漩涡,“你没拦住那辆车,不是吗。”
“我不方便拦。”
他冷笑,往前倾身,目光凌厉地逼视他,“严云朝,你想从我这要什么?”
严云朝迎着他的力道,缩短两人的距离,“江家所有港口,我的船畅通无阻,且每个港口租赁我一个泊位、仓库、堆场。”
江归一眯了下眼,抽离枪,“胃口不小。”
严云朝坐下来,半倚靠椅子,“我可以用更多的港口经营许可换。”
“运输业不是江家经营的主要产业。”
“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嫌钱多的商人。”
江归一从烟盒敲出根烟,在唇瓣划两下含住,低头用火炉点烟,他慢条斯理地吸了口,朝低垂夜幕吐出。
“严云朝,在凉川你与何商岐耀武扬威,这仰仗上辈呕心沥血铺的路,道没走稳就想跑,摔跤事小,但迷失方向行岔路,小心从云天梯摔得尸骨无存。”
严云朝笑,“我就问你一句,给不给。”
江归一的烟丢进茶杯,一根食指绕缥缈的烟雾画圈,眼神非常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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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窈梦到那颗天珠,第二天醒来时下面湿漉漉。而江归一并不在。
不知怎的,明明以前有过更激烈,但昨夜那幕在记忆里扎根,每个细节都无比清晰,她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居然做这种愚蠢的梦。
躺了几分钟,陈窈拿床头的新手机随意翻了翻,电话卡是江归一之前充了十九万的号码,她检查隐藏的程序,不止安装定位,还有监控——终端能通过手机摄像头的反馈,实时接收画面。
她面无表情起身,手机连入电脑,保留定位删掉了监控,随后跑去浴室里里外外洗了遍。
过了会儿房间送来食物,她随意吃了两口,出了酒店,刚准备叫车,一辆黑金配色的宾利停面前,司机下车拉开后座,恭恭敬敬地弯腰,“陈小姐,中午好,二爷让我送您。”
陈窈翻弄两下手机,“你怎么知道我出来的时间?”
司机微笑,指向酒店大门,金标gallop。她居然心烦意乱到漏看酒店设施的标,沉默几秒,她暗自感叹江家的产业无处不在,以及江归一明明有住处还买公寓的铺张浪费,司机再次唤了声陈小姐,她没再推诿上了车,随口问:“二爷干什么去了?”
“二爷说他有要紧事,很快回,您若想他,拨打电话1即可。”
陈窈不屑地笑,转而打电话给边叙,他说今晚的宝格丽晚宴别忘了。她没经纪人,行程没人管,这事儿忘了正常,更何况她本来就不准备参与。敷衍应几句,她靠着窗户闭目养神,脑子思索所有事情的连锁性。
快到公寓,陈窈登录微信,手机响不停,江颂竹、何商岐的尤其多,以及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晚宴见】。
陈窈眼珠转了转,拨打电话1,响一声就接通了,音筒那边传来轮船汽笛声,江归一的嗓音还有未压下的冷和威严,“说吧,想要什么。”
“......”陈窈深呼一口气,“你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在这部手机?”
“智能电子技术没这么神通广大。” “哦。”
傻子才信,狗日的江归一。
“我的名字是不是在你心里出现
的频率特别高?”
“有病。”
江归一低笑,陈窈甚至能想象他神情散漫的模样,说不定正慵懒地靠着椅子,撑着脑袋,头发丝笑得滑落颊边。
这疯子按兵不动,她捉摸不透他的想法,烦躁地问:“我骂你很好笑?”